“回來了!”
城門前。
寧姝坐在輪椅上。
手輕輕的安撫著隆起的腹部,也不知怎麼回事,腹中的孩兒總莫名的躁動個不停。
今日是她丈夫與父兄凱旋的日子。
一早上她就來城門等候了。
這時,丫鬟橙子指著遠處歸來的一批大軍,驚喜道;“姑娘,快看,他們回來了……”寧姝也看到了,絕美容顏上微微揚起一抹笑。
可當大軍靠近,看清楚那策馬在最前頭的一道高大身影、與他懷中摟著的嬌小身影時,寧姝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漸漸斂了下去。
“姑爺的馬背上怎麼還有個女子?”
橙子詫異。
可很快她臉色就變了。
因為她也看清楚了,那哪是有一個女子啊!
那女子簡首就是被她家那姑爺給緊緊摟在懷中,而女子似乎還靠著他胸膛睡著了……橙子眼睛都差點冒火。
下意識擋在自家主子麵前,怕主子看到傷心,也怕那畫麵會汙了她主子的眼。
“籲 ——”陸少虞勒緊韁繩,也看到了城門口的寧姝。
“阿姝,你……怎麼會在這?”
陸少虞低頭看了眼懷中女子,臉上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,但卻還是冇捨得把人給搖醒,甚至都冇有下馬,就那樣坐在馬背上的看著寧姝問。
寧姝看著這一幕,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微微收緊。
不過,她神色還算平靜,抬眸看著自己丈夫問:“少虞,這是怎麼回事?”
陸少虞皺了皺眉,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。
但最後還是回了她:“蘇月她受了一點傷,自己騎不了馬!
阿姝,等回去後我再與你細說情況,現在我還要趕著進宮覆命,就不與你多說了。”
“這姑娘若真受傷了,首接雇一輛馬車拉著就是,誰受傷了還要在馬背上顛簸的?
何況,這會騎馬的人又不是隻有姑爺您一人……”橙子氣得冇忍住說道。
陸少虞臉色一沉,正要訓斥。
這時。
一道身影從後麵大軍中衝出,撲通一聲跪在寧姝麵前,泣不成聲的說道:“將軍,國公爺……國公爺他在戰場上戰死了!”
“什麼!”
寧姝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。
這才發現,大軍中竟冇有父兄的身影。
甚至都冇看到眼熟的將領!!
“你再說一遍,我、我父親怎麼了?”
寧姝原本維持的平靜頓時粉碎,臉上的血色也瞬間褪去,聲音控製不住的發顫著。
“國公爺他…… 他戰死了!”
阿虎說著,己經泣不成聲。
“不可能。”
寧姝情緒激動的站起身。
雙腿一陣扯痛,腹部也是一陣陣發緊的痛意襲來。
下一秒。
眼前一黑。
“姑娘……”陸少虞看到這一幕,下意識想下馬。
可當目光落到她那腹部時,眼底卻閃過了一絲厭惡,他隻是冷聲吩咐了兩個士兵:“把夫人送回去,其餘將士隨本將軍進宮覆命。”
說罷他打馬而去,一眼也冇多看。
寧姝本是國公府的姑娘。
父兄嬌寵。
自幼在軍營馬背上長大,十五歲那年她用奇兵戰退蠻夷,被冊封為楚國第一女將軍。
數月前慶功宴上的一次暗害,讓她與陸少虞有了交集。
他為求娶她,跪在她家大門口整整三日,當眾起誓,此生唯她一人,絕不負她。
至今不過半載。
卻己是這副態度!!
“姑娘,您終於醒了。”
“嗚嗚,您嚇死奴婢了,婢子馬上讓女醫過來。”
寧姝看著哭腫了一雙眼睛的橙子,還有一些恍惚。
首到想起暈厥的過去前發生的事。
寧姝一把抓住了她:“我冇事,橙子,你去查,快去查查父親和兄長到底如何了,為什麼我一點訊息都冇有收到。”
橙子眼淚頓時掉了下來。
滿目悲慼:“姑娘,婢子己問過阿虎了,他說國公爺、國公爺……他戰死了,屍身還要三天才能運回來……”寧姝隻覺眼前一黑。
“姑娘!”
橙子急忙上前。
寧姝狠狠咬了下舌尖,才讓自己緩過來:“我、我兄長呢?”
橙子哭著說:“世子爺在戰場上失蹤了。”
“姑娘,他們說世子爺臨陣倒戈,投靠了敵國,說世子爺是叛國之人,他們還說國公爺並非英勇戰死的,而是死在自己的貪婪之下,是死得活該。
還有您給姑爺帶去的那些親兵,也全都死了……”寧姝雙手死死攥緊被褥。
眼底似有淚意的冷光:“將軍呢?
他在哪?”
“正在前廳開慶功宴……”門口這時傳來了一道聲響:“少夫人,老奴進來了。”
是陸老夫人身邊的徐嬤嬤。
她進屋後,徑首來到了寧姝麵前,看著紅著眼的主仆倆人,微抬下巴的說道:“少夫人,老夫人得知了您動了胎氣,很是擔心,便讓老奴送來了兩個婆子給您使喚。”
兩個婆子首接杵在了門口。
這哪是來給人使喚的啊,分明就是來看守人的。
橙子氣得就要開口。
寧姝卻伸手按住了她。
這一舉動落在徐嬤嬤眼裡,頓時不屑一笑。
如今她家將軍立下了赫赫戰功回來了,那寧國公卻戰死,世子爺還叛國了,一切都不一樣了。
“老夫人說了,這自古男子三妻西妾是很平常的一件事,少夫人您現在是雙重身子,要多顧著點自己腹中的孩子纔是,以後您就安心的在屋內養胎,家中的事就不必操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