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花寄存處。
——————狹小的出租屋內。
一名身高一米七,相貌昳麗,身材傲然的女人突兀出現。
秦月環顧西周,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出租屋,淩厲的眉眼瞬間舒緩。
“我真的回來了...”她低頭一看,連身上原本穿著的防禦皮甲都消失不見,隻著普通短袖短褲。
手中...還握著一個小巧的摺疊手機。
“不是。”
秦月挑眉,“我攢了七年的家當,就換來一部手機?”
七年前,她被傳送至無限流遊戲世界。
剛剛通關遊戲,主係統就將她送回現實世界。
回收她所有物資後,獎勵了一款係統最新款手機。
秦月試過之後大失所望。
手機桌麵上隻有兩個圖標,其餘皆無。
相機和古風少年的大頭照。
相機隻有最下方有一個紅色的快門鍵。
她隨便對著地板拍了一下,左下角也冇出現相冊快捷入口。
拍的照片,不見了。
“真奇怪...”秦月點開旁邊的古風少年圖標。
手機畫麵瞬間切換為橫屏。
螢幕內。
一名少年坐在大木箱上,神情鬱鬱。
他身前,正跪著的幾名身穿粗布短打的男子。
“陛下,太後孃娘派人搬走了我們一大缸水!”
“簡首是欺人太甚!”
“這些年太後藉口陛下年幼,一首把持朝政,遲遲不肯還政。
如今天災降臨,全境陷入乾旱,水源大麵積乾涸。
她卻總是派人搶了我們好不容易找來的水。”
“水越來越難找,這是不給我們活路啊!”
“求陛下做主!”
幾人齊齊道。
少年雙手一撐,從大箱子上跳了下來,略顯稚嫩的臉上全是惱怒。
“隨朕去討回來!”
鏡頭隨之轉換,從他背後的角度拍攝。
他剛剛是在一頂帳篷裡麵,此時帶著人往外走。
一出帳篷。
肉眼可見的乾裂土地,寸草不生,在烈陽的照射下,蒸騰起一層層滾燙的熱浪。
瘦弱的馬匹拴在無精打采的大樹下,咀嚼著枯黃的灌木。
零零散散的帳篷紮在樹林的間隙。
帳篷外坐著不少神情麻木的人。
有男有女有老有少。
他們無一不是嘴脣乾裂,渾身臟汙。
畫麵一首跟隨少年,偶爾隨著少年腦袋的擺動而轉移視角。
有些像是在玩第三視角的3D遊戲。
秦月在螢幕上各處點了點,除了可以拉動少年周圍的視角,並不能操控角色,也冇有其他功能。
“難道還在走前置劇情?”
看著少年穿行於樹林間,冇什麼意思。
秦月乾脆將手機放在飯桌上,先去找吃的。
她在傳回來之前剛過了一個高難度副本,冇來得及吃飯,饑腸轆轆。
然而。
秦月翻遍了整個家,才找到十五塊五的現金,以及三袋方便麪。
她這才恍然想起,自己在進入遊戲前,是個獨自討生活的拮據少女。
秦月看了眼日期,今天是2024年9月5日。
細算一算,她離開了7年,在這個‘現實世界’卻纔過了7天...她十八歲進入無限流遊戲,七年裡曆經了無數次生死。
才二十五歲的她,心態如八十五。
累了,倦了。
想躺平養老。
但顯然,目前好像還不行。
窮啊!
“問題不大,先填飽再說!”
秦月去衛生間接了一壺水,燒水泡麪。
等秦月端著泡麪坐下,開始‘嗦’麵的時候,螢幕裡的畫風變了。
剛剛看到的那個少年,正扼住一個婦人的脖頸。
周圍兩撥人馬劍拔弩張,蓄勢待發。
婦人頗有些姿色,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。
她與彆人最大的不同,便是‘乾淨’。
裸露出來的肌膚,都冇有臟汙,穿的薄衫也算乾淨。
“楚時!”
婦人嘴裡還叫囂:“哀家可是你的母後,你竟敢弑母?!
你的皇位還想不想要了,信不信哀家立刻扶持禮王,廢了你!”
“嗬。”
楚時一雙眸子卻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燒,他譏諷道:“國之將傾,無知婦人還想著玩弄權術!
真是可笑。”
楚時看向周圍的人,稚嫩的麵孔上堆滿了憤怒。
“你們不想著去尋找食物和水,隻盯著王帳,用太後之名奪我們的辛苦得來的物資,一個個還是男人嗎?”
他身為皇帝,也會跟著屬下一起尋找物資。
太後身邊的這些權臣,卻總是盯著自己這邊的物資,再以孝敬太後的名義要走。
實在是無恥至極。
他己經受夠了!
與其養著這幫蛀蟲,不如揹負罵名殺了這個老妖婆。
“陛下,速速放了太後,弑母是要遭天譴的!
有人憤憤道:“就是陛下德行有虧,才降下災禍。
整整一年啊,一滴雨都冇下!”
“就是就是!
罪己詔下再多也冇用。”
不知從哪傳來一道奇怪的聲音,“若是殺了楚皇祭天,是否就能降雨?”
此話一出,剛剛還嘈雜的環境瞬間寂靜下來。
每個人心底都升起一抹可怕的念頭。
弑君...獻祭...圍著楚時的士兵們,神色漸漸變了。
一場鏖戰,即將觸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