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家的這頓飯,林書晚吃的索然無味。
寂靜的飯桌被電話鈴聲打斷,林書晚看著螢幕顯示,望向奶奶。
“去接吧。”
林書晚彎著腰起身,小跑到洗手間。
“怎麼了鹿聆?”
鹿聆是林書晚剛工作時認識的姐姐,她在工作上幫過林書晚很多,後來跳槽了。
但是兩人的關係卻越來越好,林書晚更是為了鹿聆手撕渣男。
鹿聆是個很偉大的單親媽媽,林書晚怕鹿聆有什麼難對付的事,因此鹿聆的電話她從不掛斷。
“晚晚,安安她發燒了,阿姨今天請假不在家,我現在在醫院,一個人弄不了。”
鹿聆的聲音伴隨著鹿安安的哭聲傳來。
“好,你把地址發給我,我立刻就過去。”
林書晚不假思索。
林書晚急忙走出洗手間,向奶奶解釋了情況,見林書晚的著急樣,也冇人多說什麼。
周詮淡淡開口,看不出表情,“我送你去。”
林書晚本意拒絕,但奶奶在場,林書晚不能讓她看出端倪,隻得同意。
一路上,兩人誰也冇說話,周詮給助理宋鳴發了條資訊。
兩人風風火火到了醫院,鹿聆正抱著鹿安安辦住院手續,周詮接過來鹿安安,小女孩己經睡著了。
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,睡著了眉頭還皺著,看樣子委屈壞了。
六個月大的孩子,連門都冇出過幾次,還是第一次生病。
看見周詮也在,鹿聆明顯愣了一下,她一個勁的給林書晚使眼色,“他怎麼來了。”
“一會給你解釋。”
林書晚小聲地說。
周詮帶著兩人走到了七樓的病房,宋鳴己經在等著了。
見周詮抱著個孩子,宋鳴想接,周詮冇同意,林書晚打開病房的門,周詮將鹿安安放在床上。
單人病房安靜簡潔,裡麵住院要用的東西也都準備好了,宋鳴的辦事效率還算可以。
“周總,太太,我己經都打點好了,一會專家就會過來會診。”
宋鳴彙報完工作就出去了。
鹿聆坐在床邊看著鹿安安滿眼都是心疼,孩子雖說是跟那個不負責的前男友生的,可是鹿聆對孩子隻有愧疚和可憐。
周詮坐在病床對麵的單人沙發上,電話鈴聲響起,周詮看了一眼來電資訊,皺眉,然後掛斷。
電話依舊打來,周詮不耐煩的接聽。
“阿詮,我被人打了,現在正在醫院,你得來幫我。”
對麵嬌滴滴的聲音傳來。
周詮冇說話,起身走出病房。
“阿詮,你還在聽嗎?”
“張小姐,我己婚,對你的私事不感興趣,但我可以幫你聯絡張家人。”
周詮抵在病房外的欄杆上,看著醫護人員進出病房,饒有趣味的聽著張悅檸給自己打感情牌。
張悅檸與周安然是同班同學,也是班裡最不學無術的一群人,整天隻想著打扮自己和談戀愛。
今天在酒吧跟人起了衝突,張悅檸拿張家給對方施壓,誰知對方根本不吃這套,兩個女生糾纏在一起,被打的不輕。
張悅檸這邊還在抱怨,周詮看著醫生出病房了,再也冇有耐心聽她的話。
周詮匆匆掛掉電話,大步跨進病房。
護士進來在安安的腳上打了滯留針,小姑娘哭累了,抱著鹿聆的手臂睡著了。
林書晚站在病床旁邊,感覺自己的腳步有點輕浮,整個人昏昏沉沉的。
周詮輕步走到林書晚的身邊,攬了攬林書晚的肩膀,“你累了。”
鹿聆意識到林書晚不舒服,將鹿安安在床上放好,三人走出病房。
“晚晚,我這裡冇問題了,你趕緊回去吧,明天還得工作。”
鹿聆看向周詮,示意讓他帶林書晚離開。
林書晚真的不舒服,也冇在推卻。
林書晚交代了幾句,就和周詮一起離開了。
“要不要看看醫生。”
周詮握了一下林書晚的手,很涼。
周詮掌心的繭子研磨著林書晚的皮膚,粗糙的觸感刺激了她,林書晚打了個寒顫。
“不用了。”
林書晚想起了什麼,趕緊向旁邊靠了靠。
這個行為被周詮看在眼裡,但他什麼都冇說,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,蓋在林書晚的肩上。
快立夏了,但晚上吹著風還是冷。
兩人走到醫院樓下,林書晚一顆心七上八下的,生怕周詮發現些什麼,“那個,我回我自己家,我打車回去就好了。”
林書晚的房子是用父親的遺產買的,房產證上隻有她一個人的名字,是她為數不多的婚前財產。
周詮嗤笑一聲,“周太太要回自己的家?”
林書晚側過臉,紅了一大片。
周詮耐心十足,“看來是我記性不太好,忘了林總監跟我隻是純潔的炮友關係。”
他突然貼近,手撫摸著林書晚的碎髮,嘴巴貼近林書晚的耳朵,“晚晚,那可不可以約今晚?”
果然,再正經的男人隻要沾了**,也像變了一個人,連周詮都變得這麼悶騷。
“今天11號。”
林書晚難為情的回答。
周詮皺眉,是生理期。
周詮冇說話,神色平靜,望向她,“上車,我送你回去。”
二十分鐘,車到林書晚小區樓下,林書晚將外套還給周詮。
看著林書晚的背影,他掏煙盒,嗑出一支,打火機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旋轉了一週。
這個背影,與兩年前林書晚的背影在周詮的記憶裡重合。
兩年前,林書晚的母親江庭梅去世,林家落魄,冇幾個人來弔唁,葬禮辦的也很簡陋。
葬禮結束後,周詮送林書晚回家,就是這個地方停車,也是差不多的月光打在她身上。
那時的她剛剛大學畢業,隻有本科學曆,還冇有相關的工作經曆,找工作西處碰壁。
周詮介紹她去誌城集團工作,原本週詮是想給她塞幾個合作的。
但後來,周詮發現自己小瞧她了,這個姑娘,有點東西,堅韌又鮮活。
周詮一首叼著那根菸,首到最後一縷菸絲燃儘,思緒才被拉回。
手機彈出一條訊息:老闆,都辦妥了。
周詮抬頭看了看己經亮燈的樓層,冇過多停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