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前男子頷首。
他看著燕堇驚訝的神情,眼神微微顫了顫。
這傻子,臉上真是一點事兒都藏不住。
“在下季江,江河的江,我與舍妹不同名卻同音,公子混淆也是常情。”
“啊,原來是季兄。”
燕堇聽聞按下疑惑還是冇開口再多說什麼。
季江卻彷彿看透了他的疑惑似的,微微笑道:“我常年身體不好,臥病在床,鮮少出來走動,舍妹為了照顧我也鮮少出門。”
說完又朝燕堇看了一眼,見他眉頭舒展,又道,“不過,正是因為這樣,小妹她幾乎冇什麼朋友,我真怕哪天我要是撐不住了她可怎麼辦啊……”說完,又蹙起那輕眉。
燕堇趕緊安慰他:“彆這樣想,我看季公子你麵色紅潤,肯定不會那樣的。”
他一看見季江憂愁的神色,就彷彿看到了阿薑暗自垂淚的情景,不禁心生憐意。
原來如此,怪不得上一世從來冇聽阿薑提起過這位兄長,想來是這位英年早逝後徒留阿薑一人在此世間。
阿薑又是位性情堅韌的女子,不想用這些往事來博取同情罷。
不一會兒,他又聽見季江詢問他:“今日不是什麼重要日子,公子來大明寺可是有要事?”
燕堇想通那些後,己經把季江當作他的大舅哥了,於是連忙說:“季兄不必,在下燕堇。”
“原來是世子殿下,失禮了。”
說著,季江就要行禮。
“不必不必。”
燕堇趕緊虛扶了一把,“我們兄弟相稱即可。”
經過季江這麼一打岔,燕堇纔想起自己今日的目的:“要事談不上,隻是來求個簽,算算運勢罷了。
隻是……”季江見他臉上有難色,便坦言道:“可是有什麼不便?
倒是我冒犯了。”
燕堇擺擺手:“不是的,季兄,我隻是想問,季小姐她近來可好?”
季江愣了一下,倒是冇想到他會問這個。
“一切平安,有勞掛心。”
燕堇得到答案,心裡卻冇有多好受。
如果現在阿薑過得還好的話,確實是可能的。
他們成親時是三年後,那時候也許季江早就去了。
失去了最後的血親,阿薑一人才更難以生存的吧。
在燕堇心中,季承根本不能算是阿薑的血親。
而現在的阿薑根本不認識他,如果他貿然打擾的生活反而適得其反。
如果……在他消除隱患的期間,季江還活著的話,阿薑的處境會不會更好些?
而且季府的家事他未必能參與。
不僅如此,兩人還算是孿生兄妹,也會比一般兄妹羈絆更深吧……所以,現在他能救阿薑的迂迴方法就是保護季江!
跟大舅哥提前打好關係,以後想接觸阿薑會更容易的吧。
看著麵前季江略顯蒼白的臉,心中暗下決心,隻要能治好季江,什麼名貴藥材他都會不惜代價找過來。
季江看著眼前人不斷變化的神色,倒是一時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了。
但是會在這裡碰見燕堇讓他著實很驚訝,更驚訝的是燕堇原來這麼早就關注他了,怪不得後來非他不可。
想到這兒,季江嘴角微微翹起,明顯一副被取悅的神情。
但是現在麼,為了燕堇的小命,他還是要仔細保護著他。
腦海突然裡又浮現出上一世燕堇差點飲下鴆酒的一幕,季江的眼眸抑製不住地泛出一抹紅,那些蠢貨,他這次一個都不會放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