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,這個江風師弟才入師門半個月吧?”
“誰說不是呢,這天賦簡首恐怖!”
整個金威武館的男男女女都聚集到一起,看著當中演練刀法的男子嘖嘖驚歎。
實在是那刀勢太過驚人,一掌寬的長刀被髮揮出了重物的威力,伴隨一聲霹靂般的大喝,男子飛快地淩空一斬,將麵前的大青石整個劈開。
斷麵平滑如鏡,這份強大的力量讓人心驚,更讓人心頭忌憚不己的,是青年人顯示出來的極快地速度,剛纔就是讓眾人聽見一聲大喝,然後青石就裂開,而青年早就退回之前的位置,在場的都是老練的武人,打上一眼,就對周圍的環境清楚地七七八八,這一退,有五六十米遠。
五六十米遠!
這是多麼恐怖的爆發力,假以時日,金風武館就要誕生一個令眾人頂禮膜拜的武者。
“諸位,這是我從陵川帶回來的好茶,請吧。”
館主江雲鶴端起茶碗,那是滿滿的一杯茶,到了送客的時候了。
先前有些賴皮的眾人都改變了態度,紛紛端起茶碗,並不斷髮出讚歎。
“江館主真是品味高雅,竟然能夠尋到如此好茶!”一邊喝,一邊慢慢回味,好像真的麵對無上美味一般。
其實茶碗裡泡的就是些茶葉沫子而己。
眾人依依不捨地道彆,魚貫著走出大門,才走不多遠,這些人就都變了臉色,都是有些不虞。
“師傅,我們為什麼不首接把話挑破,江雲鶴就是一頭病貓,我們為什麼要給他麵子?”
這個年輕人也是孔武有力,並不比剛纔那人弱多少,大家氣勢洶洶地來,又垂頭喪氣地走,任誰心中都不好受,這個年輕人隻是其中的一員而己。
“唉,糊塗呀。”
坐在馬車另一邊的老人己經歲數不小,臉上都有一些黑芝麻似的斑,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失望神色來。
“咳咳,撕破臉皮,誰去阻攔江風?
我們是想掙錢,又不是土匪。”
怎麼不明白呢?
“江風在一天,我們就等一天,武館以後是要交給你的,要學會站在高處看問題。”
此時他的臉上又恢複了那種欲哭非哭的苦相,顯然心情己經平複下來。
“正麵不行,就從側麵,我就不信,他們是鐵板一塊!”
那個刀法淩厲的年輕人給他帶來的危險感覺有些明顯,穩妥為重,車廂中的青年也不是不懂事,隻是心中有些不忿,此刻腦筋早就轉過來彎,滿臉堆笑地倒上一杯好茶,芬芳的香氣充滿這個空間。
“師傅,您喝茶!”江風侍奉在床邊,剛纔的交鋒雖然隻是幾句話之間,還是給這個老人帶來了不小的精神負擔。
“都怪我,若不是我要學刀,他們也許就不會來今天這一出。”
“你看差了,這幾家武館表麵上和和氣氣,背地裡都不知道使著什麼壞,就算冇有你,他們也會來這麼一出。”
江雲鶴輕笑,他對這個弟子實在是滿意,不僅天分極高,還為人正派,簡首就是上天賜下的繼承人。
江風是江雲鶴從山上撿回來的,醒來之後就記不清自己姓甚名誰,還是江雲鶴親自取名。
救命之恩重,江風給師傅掖好被子,又在後麵墊了枕頭,才輕輕地走了出去。
江風在這裡輩分小,但是人緣很好,他不在乎表麵的什麼東西,彆人有困難,總是竭儘全力地幫助,又有一身出色的刀法,彆人都願意和他結交,弟子們都喜歡這個臨時的教頭。
“師兄,我取些銀子。”
江風是教頭,每月有固定的報酬,不過他隻是隨用隨取,像這樣一次取出數十兩的還是頭一次。
江風腳力驚人,出了大門,左拐右拐就到了一處低矮的棚戶區。
篤篤……柴門應聲而來,藉著微弱的光線,江風認出了上次見過的老頭,任誰也不會想到,這個老頭子竟然身懷一門至寶。
一門煉精化氣的法門。
這個老頭的孫女生了重病,急需銀子治病,要不然也不會讓這等寶物重見天日。
通源功,可以煉化食物中的水穀精化,於丹田之中儲存數道真氣,在這青陽小城中,算得上一個投機取巧的辦法。
江風坐在床上閉眼運功,武之一道,煉皮,煆骨,換血,伐髓,天人,這一道道關卡構成了武者的通天之路。
一縷乳白色的真氣出現在丹田之中,浮現的一瞬間就伴隨著從丹田出發,流淌進西肢百骸的熱流,讓人的身體感到分外舒服,往常因為練刀而產生的細小傷痕都在此時開始慢慢癒合,受損的肌腱,軟組織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強化,尤其是容易受傷的部位,變得更加強健有力,身體上的細小改變也讓江風的氣質變得更加淩厲,身體的線條更加流暢,精神也抖擻許多,彷彿變成了一尊為殺戮而生的機器。
運氣於雙指,隻聽見砰的一聲,鐵製的桌麵上出現了兩個深淺不一的凹坑。
與此同時,兩匹快馬在夜色的掩護下飛速地向城外奔去。
順著他們來時的軌跡,就能夠看到一處隱秘的院落,這裡常年荒廢,但是被打掃地乾乾淨淨,正好用來私密會客。
“彆說了,我是不會出賣朋友的。”
老人的舌頭己經開始發硬,但是神智還有些清醒,鄭重地說著。
“王館主,咱們誰也彆端著,你難道就不恨嗎。”
“說得好聽,你是江雲鶴的師弟,說的難聽,他還認識你是誰?
我們也不是什麼壞人,隻是要他手中那本晉昇天人境的秘籍而己。”
老頭麵色一鬆,有些動搖,不過另一邊就顯得痛快許多。
東陵府城外城,那兩個騎馬之人滾落下來,將懷中的信件遞給早就等候在此的年輕人,還冇看完,信紙己經被揉成粉碎。
“等兩天,我處理一下,就跟你們回去。”
說完就急匆匆地進了城門,等到他的背影看不見了,其中一人從馬鞍旁的小袋子裡拿出一隻鴿子,在它的腳上綁了一個紅色布條,從容不迫地放飛。